漫漫长跑路

我开始跑步是一个错误和一点威迫的结果。12岁那年,我被学校强迫参加第一次越野跑。进入高中时,我被告知必须加入最少一支校队,而田径队是唯一仍然可以加入的队伍,所以我便勾选了那个格子。

十几岁时,我跑中距离(800米和1500米),然後在大学时期停了跑步。当时偶然会跑半马拉松,但马拉松离我仍很远。直到我开始当实习律师时,同事才提出尝试更长距离的想法。後来,前律师会会长叶锡安先生和他好拍挡 Andy Tang先生「说服」我参加2011年乐施毅行者,我非常享受,开始尝试更长途的比赛。2013年和2014年,我参加了第一次超级马拉松160公里的UTMF(围绕富士山),其後又参加了UTMB(围绕勃朗峰)4次、2017年在Dolomites的Lavaredo Ultra Trail、2017年和2018年在Reunion的Diagonale Des Fous及2018年在韩国的TNF 100。

我喜欢跑步,主要因为它纯粹、简单而要求纪律。久而久之,我发现长跑更令人享受和有成就感。长跑比赛通常在不易到达的地方举行,意味著景观更壮丽。长跑比赛沿途亦设有检查站,家人/朋友可以在检查站帮忙,我的家人和朋友能够参与比赛,成为比赛的一部分。跑步是个人运动,但长跑的结构确实将它变成了一项团队运动。

长跑也一定带来痛苦,考验自己。你必须管理自己,因此你就不得不对自己忠诚。跑道会令你变得谦卑,因为它迫使你认识到自己的身心弱点,迫使你反思。在40小时的比赛期间,你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去反思。我觉得这种经历在个人和专业方面都非常有价值。将长跑比赛与旅行结合,也是在不同的层面上认识同伴的好方法。

我最近完成了第4次UTMB(围绕欧洲勃朗峰160公里比赛)。 今年之前,我每年都完成UTMB,完成时间逐渐缩短。我今年的目标是在30小时内完成。比赛於2018年8月31日下午6时在Chamonix跑步,所有参赛者必须在赛道上过最少一晚。比赛当天有人警告说那里会很冷,部分路线的温度会下降到-10度。这个对许多跑手来说可能是个忧虑,但对我来说这种天气才完美。第4次参加,也意味著我对路线相当熟悉。

那次比赛很完美,我跑得比目标时间快。因此,我在沿途调整目标,跑得更快,逐渐感觉到腿的重量。我感到自信和坚强。在走下坡路时(距离140公里的检查站约1-2公里),我被摄影师分散了注意力,不慎绊倒。我只记得著地时脸朝下,但停下来时面朝上。我在地上呆了一会儿,慢慢开始评估有没有受重伤。正当我想「没有受伤会阻止我继续前进」时,我听到内心一把声音,告诉我要放弃:我已经做得很好,这是一个很好的时间,这不是我的错,我不应该看扁自己。但是,长久以来的训练带来的反思迫使我继续。我告诉摄影师,我不需要救援,只要帮我站起来,我会继续跑。比赛结束後,当我有机会反思时,我惊觉:儘管比赛表现很好,但魔鬼一直潜伏著,等待适当的时刻进行攻击。它提醒我,即使在顺景时,也不应让自己措手不及。

长跑需要大量团队合作。在一场长跑比赛中,工作人员赶往向各检查站(有时要走2至3个小时),只为我停留几分钟準备食品和饮料。有时我通宵比赛,他们也被剥夺了睡眠时门。为此,我非常幸运获得妻子和家人的鼎力支持。我的团队不仅是比赛中的支援团队,也包括我在麦乐贤·周绰莹·司徒悦律师行的同事。他们像我的家人一样,一直大力支持我。密切的团队合作,让我可以专注於比赛。另外,我的教练、来自Mile27的Andy Dubois给我灌输了长跑的制度和信仰,我深表感激。我只是支持我的人的化身,把他们的共同努力表现出来。

Eric Tang邓子扬 – 麦乐贤•周绰莹•司徒悦律师行合夥人

邓子扬
麦乐贤•周绰莹•司徒悦律师行合夥人

邓子扬是麦乐贤•周绰莹•司徒悦律师行创办人之一。他拥有新南威尔士大学法律学士学位(LLB)和社会科学学士学位、香港城市大学的法律研究生證书(PCLL)。

作为诉讼律师,邓子扬的主要执业领域是在调查和法庭诉讼代表个人和公司,涉及:香港警务处、廉政公署、入境事务处、海关、税务局、香港消防处、證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、香港金融管理局和劳工处。

邓律师在各级法院当辩护律师、指导律师或外判检察官。他还拥有其他无争议事项的经验,包括许可和监管事宜。邓律师是律师会刑事法律及程序委员会的成员,负责审议及检讨与香港刑事法相关法律、程序及惯例有关的所有事宜。

This article originally appeared in Hong Kong Lawyer, the Official Journal of the Law Society of Hong Kong: 漫漫长跑路